密室内,王崇古头一仰,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坐在王崇古左手边的封雷猛地一拍大腿:“痛快!王阁老,还是您的计策妙啊!高,实在是高!”
狗腿子陈志白了封雷一眼,暗道:“那他妈是老子的计策!”
随即,赶紧起身给王崇古倒满酒,谄媚的笑道:“大人妙算无双,弹指一挥间,就将于老儿送进了刑部大狱。那于老儿,这些年仗着那点破功劳,仗着皇帝的恩宠,居然敢挡了部堂大人的路,简直不自量力!自诩清流?我呸!骨头再硬,能硬得过刑部大牢酷刑?”
说着,他摸了摸自己本就不多的山羊胡,眼中满是狠厉之色:“就该这么碾碎了他!”
“噗”的,手中晶莹剔透的葡萄汁水四溅,崩的到处都是。
“慎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于谦……毕竟是皇上降旨处置的。”王崇古道。
说着,他又有些忧心忡忡,举起的酒杯又放了下去。
陈志看了看王崇古,小三角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道:“部堂,大喜之日,您似乎……不甚开怀?”
王崇古看了看陈志,苦笑一声:“开怀?尚早啊。”
“哦?为何?还请部堂明示!”
“天象之说,本就子虚乌有,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们觉得就凭‘权臣移鼎’这四个字就想彻底扳倒于谦?还是太天真了,”说着,他又是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们还是小看了当今这位啊。”
陈志等人更是不解,齐齐将脑袋凑了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王崇古。
“当今这位别看着年龄小,可不好糊弄,就拿他给京师大学堂的学子们撰写的那几本讲授天文地理知识的书就知道,什么天象示警,什么紫薇犯冲,在他心里那都是无稽之谈!”王崇古冷笑道。
“啊,那该如何是好?”陈志急道。
王崇古敲了敲酒桌,冷笑道:“于谦入狱,固然可喜。然则刑部大牢,非是死地。陛下病中,心思难测啊。何况于谦门生故旧,遍布朝野。他那点所谓清名,在那些愚夫蠢妇眼里,还值几个铜板。若容他喘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