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那黄毛捂着满是血的脑袋,龇牙咧嘴的痛呼。
宋凯泽刚身,又被芩书闲抓住。
她用尽浑身力气,才好险能控制住他的那股冲动:“宋凯泽,想想你病床上的母亲。”
他站在那,一动不动。
江岸打电话叫人把黄毛的车开走,送人去医院。
他带宋凯泽回去,宋凯泽近乎是被他抡上的后车座,芩书闲坐在副驾上。
一车三人。
谁都没先主动开口说话。
也是这一次,宋凯泽真正的意识到,什么是有权有势的便捷,正如江岸,不过一句话的事,那黄毛连个屁都不敢放,内心好生一片悲凉,又觉得可笑自嘲。
他狠狠抬手抽了自己两个巴掌,打得啪啪响。
“宋凯泽,你到底要干什么?”
芩书闲声音低沉又重,带着明显不过的怒音。
宋凯泽只是打自己,脸抽得绯红不堪,说什么都不肯张嘴说话。
江岸把车停下来,她下车拉开车门,阻止他自残的动作。
芩书闲双手拽开他那边手掌,宋凯泽想用另一边抽自己,江岸过来勒住:“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情之前能不能多想想后果,你这么做能怎样?能让你妈的病好吗?”
一颗泪就这么哗啦一下,掉在他脸上。
她还是第一次见宋凯泽,哭得像个犯错又自责的孩子。
她松手,江岸也后脚跟着她松开。
宋凯泽一头栽在车座里,哭声很是令人心碎。
谁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但芩书闲跟江岸都不是傻子,知道宋凯泽不会冲动到随便找个人打一顿,发泄自己的情绪。
车里那个黄毛肯定跟他脱不开关系,并且他还知道宋凯泽的名字,显然两人先前是熟识的。
芩书闲同江岸对视一眼后,问宋凯泽:“你跟我说实话,那个人是谁?”
他埋头不语。
这一路上来,宋凯泽没开口说过半个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哑巴,脸色惨白,下颌的咬肌一闪一闪,他在隐忍什么。
江岸:“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