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将那两盘卤货打包,拎了半瓶散白,跟着六指回到住处。
当初为了方便来往,丛连柱在村里租的房子都离我的院子不远,本来是几人住一房,可现在六指却是独住一院。
他进了屋,换掉那一身江湖味极重的打扮,简单洗漱后,便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点了根蜡烛,一边看电视,一边变着花样用手指去夹蜡烛的火头。
这是八风不动功最基本的练功方法,主要是在不方便坚持练功的情况下,维持基本水准不会退化。
电视上放着香港电视台的节目,正是关于青松观惠念恩真人的相关内容。
我换回惠念恩的样貌,推门进屋,坐到沙发侧面,将打包的卤货和散白放到茶几上,道:“六爷如今是金城一等一的坐地老爷,还能不忘时时练功,真是让人佩服。”
这话一出口,六指才注意到屋里多了我这么一个人,但他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而是镇定地慢慢转头看向我。
待看清我的样子,登时放松下来,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从沙发上跳下来,先跪地磕头行礼,然后才道:“真人,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说:“到了有半天,在街面上转了两圈,听了满耳朵的金城新坐地老爷的威风事迹。你如今可是威风的很啊。”
六指却并不紧张,道:“这都是做腔子,呸,这都是装腔作势,您不在金城,又把师傅调走了,那些江湖道上的人就都有点蠢蠢欲动,不太安分,甚至有流言说您以后都不会再回金城,我要是还像师傅以前那般作派,怕就要稳不住局面了,所以我反其道而行,故意毫无顾忌地四处插手,就是为了搅混水,让他们摸不清楚情况,不敢轻举妄动。”
我说:“你这样做可是凶险的很,难道不担心后路?”
六指笑道:“有您在,我有什么可怕的?江湖道上的不敢惹我。公家要是想打出头鸟,那我就舍了这里的一切去寻师傅,继续做我的老本行。”
我问:“这么风光的日子,你舍得就这么抛掉?”
六指道:“这日子虽然风光,却是镜花水月当不得真,作戏罢了,享受归享受,但不能真迷了眼。我跟师傅二十年了,要是这点本心都守不住,不是白跟他学了这么多年?都不用公家拉我去打靶,自己找个歪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