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霜霜率先转头,便看到一位穿着短打的中年汉子,抬着一扇门板走在最前面,另一头由一位少年抬着,上面躺着一位满脸沟壑的老妇人。
三人的衣服都有少许补丁,显然是附近的村民。
聂霜霜上下打量汉子,面相憨厚老实,不是那奸诈之人。
再看向门板上的老妇人,面色潮红并伴有痛苦之色,身子不停抖动,呼吸急促,偶尔咳嗽几声,与汉子有几分相像,估计是中年汉子的老娘。
而后面的少年长得虎头虎脑,面相与汉子有八分像,大约是汉子的儿子。
她没有吭声,一来她不清楚情况,二来这是范伯的医馆,他对病情最了解,由他处理再合适不过。
而范伯早已顾不得其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查看老妇人的情况,首先摸了摸额头,看了看舌苔。
抬起头,面上的慌乱已然褪去,仿佛胸有成竹,语气平静地吩咐为首的中年汉子,“李二,将你娘抬进内室去,就是上次那一间。”
他记得此人,前几天带着老娘来医馆看病,手里的银钱不够,看着可怜 ,便免了诊费,只开了最便宜的药方,故印象深刻。
李二见范伯不似先前那般惊慌,情绪也随之安静下来,对范伯点了点头,与儿子一同抬着老娘往内室走去。
范伯则走在他们一侧,忽地想到什么,回过头,邀请道,“霜丫头,你也一并进来吧,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聂霜霜闻声知雅意,明白范伯的意思,立马跟了上去。
进入内室,老妇人已经被抬到病床上,范伯站在床边,把诊脉枕垫在老妇人的手腕底下,手指轻搭其上开始把脉。
范伯眉宇间浮着愁绪,其他人见此,一声不吭,房间内几乎落针可闻。
李二紧紧攥着双手,不敢发出声响,生怕影响范伯诊脉,耽误老娘病情。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中,范伯缓缓松开手,站起身,走到房间里唯一的桌子前坐下,单手来回摸索下巴,神情专注,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范伯眸色深了几分,视线落在李二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我给你开得药方,抓回去有按时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