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毅摇头笑道:“在魔土立功,绝非易事,魔土的要害在于乱,乱到无从着眼,乱到不可理喻,乱到魔土之主终日东奔西走,无暇旁顾,
可如果有一天,魔土不乱了,朝廷又当如何处置?这多年的乱局,魔土培育了无数豪强,这些豪强倘若剑指朝歌,我等又当如何应对?”
朱进笑道:“大哥,你多虑了,就凭这群草莽,哪能撼得动朝歌?”
乔毅收去笑容,神情严肃道:“匠门宗师至今仍在大商,你莫不是忘了?”
他说的是火车公公,这事儿朱进肯定没忘:“大哥,那疯匠人是被咱们困住了。”
乔毅又道:“魔土之主在大商遍布眼线,难道你不知晓?”
朱进道:“货郎是插了些谍子在这,可要说遍布眼线,却有些言过其实了……”
乔毅又道:“何家庆两度来朝歌盗取契书,难道这也言过其实?”
朱进不说话了,这事洗不清。
乔毅长叹一声道:“平日里好话说惯了,朝中众臣也听惯了,都以为魔土豪强如蝼蚁草芥,不足为虑,
殊不知,每次与魔土用兵交战,都须慎之又慎,先要看清大势,再要掌控局面,最后再用心机手段克敌,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谢功低声说道:“我知道其中有诸多不易,可舒万卷这样的能人志士,理应受到重用,哪怕只是个名分,也不至于寒了人心。”
朱进点头道:“哪怕给个虚衔也好,李七那样的人都能封王,舒万卷不给封王,实在说不过去。”
乔毅眉头紧锁,这两个人让他失望了。
“给李七封王,是为了离间魔土一众豪强,这根本就不是封赏,岂能混为一谈?
倘若给舒万卷封王,又有能臣以此邀功,大商要封出去多少王号?
封李七为王,乱的是魔土,封舒万卷为王,乱的是大商,你们连这份苦心都看不出来?”
谢功和朱进低头不语,乔毅早就知道,这两人和舒万卷的关系都不一般。
他还知道别的事情:“我听说舒万卷与单成军也有来往,这几日没有收到舒万卷的书信,也该差人打探一下他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