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唉,女郎,这不妥啊!!”
姚贾陪驾在后,原本想着李斯在,他晃个神。没过上半个小时,这边嬴荷华人已经到了田里。
她将衣袍一挽,袖子一扎,让随行卫戍往人家老农的田里放孩童玩耍的那种木船。
偏偏她举荐那个陈平跟个废物一样,不敢忤逆她,只知道站在田埂上服从。
“这里可以吗?”她问。
“可行。”陈平说。
那田地所属的老伯大汗淋漓,累得腰杆也抬不起来,挥舞着手脚,不敢靠近。
嬴政隐约听到后面的声音,忍不住随口问了句,“她昨夜在做什么?怎地今日如此闹腾?”
赵高立即凑上前,“仆听说公主与陈大人正在田中。”
嬴政看了李斯一眼。
李斯一顿,后背流汗。
“仆臣去和公主说。”
嬴政摆手,“由她去吧。”嬴政想,嬴荷华和他说过要试点推行,实操之类的话,却没想到她能亲自去做。殷通所言楚地民众散漫,不服管教不是空穴来访。顽固是他们的老问题。他们在这儿一年都没推行下去,她能有什么办法?
他特地吩咐了扶苏不准插手。
许栀这边想的就要纯粹一些。她真的没法看着有人先进工具不用,一直干苦力。
于是她煞有其事的当起了农具宣传员。她腹诽,苏东坡写诗文推广此物,奈何她都画在了帛书上,他们还是不会使用。
下田之前陈平试图劝阻她。
“那你去。”她让人递给他一只秧马。
陈平可以想办法让农夫们不得不用这些东西,但要他自己动手,他对这些工巧真是一筹莫展,如果说嬴荷华是个刺绣白痴,那陈平他就是个手脚不灵活的废物。他在微时,宁愿吃嫂子的白饭也不下田干活,别说用插秧工具,要他下田用手插秧,要插多深他可能都不知道。
“……我,”他硬着头皮照着画帛上的动作。
“平日也不见你如此磨唧。”许栀瞪了他一眼。
陈平心一横,要他做这种很不雅观的动作也当做了,一屁股坐下去,田中泥浆飞溅,滑行的木槽都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