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预言之书,在他的眼中,不过蛊惑人心之物。
许栀还没从成功劝说扶苏的喜悦之中回过神。
然而砰地一声,车身巨响蓦地冲进耳膜!
竹林摇曳,风动不止,黄石公从始至终没有现身。史记的内容已经不是秘密,如果他和张良原本就是想要杀死她的呢?
许栀一个激灵,犹如惊弓之鸟。
她不知道扶苏带来的不是杀手宿卫,而是乃是训练有素的军队。秦军更是一层又一层将车撵给围得严严实实。
她本先条件反射地抓了扶苏的袖子往外扯,想起阎乐之后,顿时停住,松开他的袖子。
“竹林雾障清除之后,容夫人定然铺陈了许多杀手欲要置我死地。”
车厢外,刀剑之声不绝。
扶苏快一步攥住了要离开车撵的她。“别出去。”
可人本能的应激,会让她发大感官。
当年在博浪沙的景象无限度地在她脑海重演,精神创伤和身体伤害反复地让她想起那一日,她感觉不能呼吸,牙齿不受控地打颤,上下颚碰撞出细碎的咯咯声。
“……巡游路上下手太容易了,且会稽之地危险。”“他们的目标是我和李贤……兄长不要来……趟这浑水。”
她挣扎着,惊慌失措的神色扎疼了他。
扶苏极力要让她冷静下来,却发现她大口在呼吸,身体在发抖,止不住地颤。
“没事荷华。没事了。”
“原来是车轮陷进淤泥,才发出断裂声。我还以为……”她话停在这儿,不肯开口。
“别怕。我会护着你。”
她终于才感知到他的手覆盖在她手上的温度。
好像过了很久,又只有一会儿。
扶苏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魔力。很快,她秉持他父皇的习惯,抱着刀刃睡了过去。
外面杀伐之声未曾消停,扶苏从容不惊地坐在车中,直到任嚣来禀。
“长公子。楚地宵小已肃清,车辙已修复好,是否要启程?”
帘荡起一个小幅度,他摆手,扶苏下了车,看了覆着眼的李贤,他失去往日凌厉阴郁的神色,倒显得几分温顺,现在他垂首跪地,“臣招致楚人祸患,惊扰公子,罪该万死。”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