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点干粮。”
“我给你下碗面。”
狗福利落地忙活起来。
二毛也跟着帮忙。
都是乡野田间长大的孩子,这些劳作对他们而言手到擒来。
二毛已经生好了火,狗福煮水下面,不一会儿就得了一大碗。
他又从一旁的碗橱里拿出一小缸腌菜来切了一些,洒在碗里,这一口便咸淡都有了。
二毛不挑,吃得很香。
一路北上他其实都没怎么吃过热乎的,全靠着手里的饼子,或是用劳力换些干粮果腹。
这一碗面条,对他而言就是最美味的食物。
呼呼下肚,他连汤汁都一点没剩,全吃完了。
“狗福哥,你手艺真不错。”
狗福笑了。
哪里是他手艺不错,分明是二毛饿坏了。
“你怎么来了?家里没人了么?”狗福才问起这话。
二毛眼皮耷拉下来,点点头:“照看我的表叔好些日子不回来了……村子里的人又容不下我,你晓得的,我本来就是逃难才去了那边的庄子上,要是没个本地人护着,根本活不下去。”
二毛与狗福是在庄子里认识的。
狗福刚去时,二毛帮了他不少。
两人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情分却不短。
二毛的这个表叔他只听过,却不曾见过,只因这表叔在云州城里一富贵人家做管事,一个月也就回来一两次,给二毛送些铜板米面什么的,顺便交代一下那几亩田的劳作。
据说,二毛的表叔其实比他大不了几岁。
“你没去寻你表叔?”狗福纳闷。
“去了的,可表叔没跟我说他到底在哪一家做事啊……”二毛很无奈。
后来,也不知是谁传了消息到村里,人人都说二毛的表叔已经病死了,所以才一连数月没有回来。
人一死,二毛守着的那几亩田也护不住。
即便他再怎么强硬反抗,双拳难敌四手,更不要说对面不止四只手,而是一整个村子,就连里正都出来说话。
说二毛并非他们村子的人,没资格占着田地。
二毛就这样被赶了出来。
万幸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