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还未到,王氏传来一个消息,说沈夫人快不行了。
丹娘还以为沈寒天不会去。
谁知他听闻后,简单利落地换了一身常服,便与丹娘一道去了沈府。
沈夫人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半空,脸颊深陷,整个人枯槁黯淡,早已失去了生机。
她早就瞎了。
沈瑞离世后,她整日疯癫,又哭又笑,眼睛被哭坏了。
沈寒天到她床边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两只手胡乱地去抓,可什么也没抓到:“瑞儿,瑞儿是你么?”
沈寒天抿唇不答。
“瑞儿啊,娘的儿啊……是娘对不住你!”
她突然又哭了,哭了一会儿,声音渐渐沉了下去,“寒天、寒天……为何你不是我亲儿。”
丹娘靠得也近,这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须臾间,沈夫人没了动静,身子还温热着,但胸口已经失了起伏。
大夫进来把脉相看,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沈夫人就这样死了。
没什么动静,就像是一缕游烟被风轻轻一吹,自此消散。
沈夫人的丧事办得很简单,沈寒天做主将她的棺椁送回云州下葬。
春暖花开之际,夫妻二人围着花梨圆小几说笑时,丹娘望着窗外,一簇盛放的桃花明艳灿烂,灼灼其华。
她抬手戳了戳丈夫,俏丽的眉眼冲着外头轻轻一挑:“真好看。”
沈寒天顺着看过去:“像你。”
丹娘嗔怪地横了一眼,他忙又补了一句:“你比这好看多了。”
她拿着书卷掩口笑出了声。
一旁的承哥儿扶着榻边走过来:“爹爹,娘亲,我要姐姐。”
“姐姐去念书了,还未下学呢,咱们承哥儿往后也要跟姐姐一般用功才是。”沈寒天抱起儿子,让承哥儿坐在腿上。
“要姐姐……”承哥儿很坚持。
丹娘笑得更欢了。
沈寒天无奈,瞪眼过去:“你来哄。”
“不要,你儿子你哄,我一会儿还要接闺女下学呢。”她抬手拢了拢发髻,轻快道。
“我去接玉姐儿下学吧。”沈寒天还想争取一下。
“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