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一条清明的道路大敞着，周围慢慢凝聚起水汽。
祁月清很明显的感受到，这地方的温度又下降了。
叹了口气，祁月清抬头，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面容被毁的菱雯。
两人相顾无言。
菱雯的状态也不如之前一般痴狂。
她看了看祁月清，突然温柔的笑了起来。
“天师大人，您还敢来啊。”
祁月清没动作，表情也没变幻过。
“今时不同往日啊~”菱雯咯咯笑了起来，在她身边慢慢的游动，“我们风光无限的天师大人也会有这么一天。缩在这小小的结界里，动也不能动。”
祁月清还是没动，坐在那里像个没事人一样。
菱雯停下了动作，站定在她的面前。
“你可想过，当初的我们是多么无力！血流千里！鲛人一族如今只剩了我！只剩我一个！”
菱雯的声音又开始变的尖锐，怒吼着发泄自己的不满还有压抑千年的情绪。
祁月清看了她好久，耳里满是她的质问她的怒骂。
听着她如何无力，听着她是如何和自己最爱的公主分开。
那个与他们始终格格不入一派淡然的美丽女子，最终还是成了和他们一样的尸体。
倒在血泊里，闭着眼。
祁月清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但是心脏在隐隐作痛。
剖鲛珠她是看见的，菱雯的痛苦她也是看见的。
所以那么真切，所以她也痛苦。
她也开始迷茫，那些真的是自己前世做的罪孽吗？
想了想，她说。
“你杀了我吧。”
鬼使神差的，莫名其妙的，祁月清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明明她上一秒还想活着。
但她能感受到菱雯滔天的恨意。
是真真切切的在恨着她。
在这句话出来的下一瞬，菱雯愣了一秒。
但随后她恶狠狠的看着祁月清。
“好啊！那你就出来！我亲自杀了你！”
祁月清点了点头，神色淡然。
“但你要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