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覥着脸追问,终于在把张俭请去上康坊,大肆消费了一把之后,才从张俭口中得知,他梅家是得罪人了。
梅宏哪里敢怠慢,若是人家是凭空污蔑还好说,但是偏偏他儿子真是平乱的官兵从太子行宫中抓到的啊。
就这一点,朝廷把他儿子砍了半点都不冤!
更别说,眼下还有贾琏这样一位当朝国公亲自盯梢,他梅宏自认拼势力是拼不过的,因此一大早就收拾好了,亲自过来登门赔罪,祈求救儿子一条小命。
“梅大人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面对贾琏近乎赤裸裸的嘲讽,梅宏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但他还是视作不见,按照心里的计划说道:“倘或我儿得天之幸,此番能够平安脱出囚笼,下官愿意遵从两家契约,即刻三媒六聘,让我儿迎娶薛家女儿进门……”
梅宏说着,见贾琏眉头一挑,便转口道:“当然,若是薛家因我们先前之失,不愿意再承认这门亲事,下官也会亲自将婚书送还,从此两家互不干涉,嫁娶自由。”
贾琏闻言笑道:“这是梅大人的真心话?”
“在荣公面前,下官不敢撒谎。”
贾琏一时没有接话,厅内变得安静,只有他手指轻敲桌面发出的清脆声音。
就在梅宏忍不住再次要说话的时候,终于听见贾琏道:“既如此,就回去将婚书取来吧。”
梅宏听了,心道那张俭果然没有骗他。
他应了一声是,却伸手摸入怀中,不时就掏出一份绢帛装好的,一看就是册卷的东西出来,起身恭恭敬敬的送到贾琏面前。
看贾琏目露诧色,他凝神道:“此番我儿卷入谋逆案中,下官自知小儿已经配不上薛家女儿,知晓薛家大概已有退亲之意,因此来之前,特意将婚书带上了,还请荣公代为送还薛家,下官不胜感激。”
贾琏真的笑了,“梅大人有心。”
“这是应该的……”
梅宏面上虽然有些恭维,心里却鄙夷不止。
昨晚看了花魁表演之后,酒到酣处,那张俭忽然问他:“与你家公子定亲的薛家女娃,模样生的如何?”
他道:“虽然未曾亲眼见过,但是据见过的人所说,此女生的十分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