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前的小阁楼,昏黄烛光下,窗纸透出两道交织的人影。
扶云卿跪在亡父棺材前,目光沉静地凝视这一切。
她每捻开一张冥钱,放入燃烧的火盆中,心就更冰冷一分。
她的父亲死了,有人却在小阁楼里偷情。
一个是待她如女的继母、一个是爱她如命的未婚夫。
扶云卿双眼猩红、宛若淌血,死死盯着木案上放着的小刀,体内有头凶兽疯狂叫嚣:杀了他们、杀了剁碎、杀了……
可她不能。
他们一个是当朝九皇子祁昱,一个是将军府夫人。
前世,扶云卿与祁昱指腹为婚,自小便在循规蹈矩学习如何做好九皇妃,将未婚夫喜好烂背于心,对他逆来顺受,嫁给祁昱当夜却突患脏病。
祁昱嫌她不干净,在获得父亲兵权后,将她送给神秘人。
因她血液特殊、能解百毒,便被神秘人绞碎四肢做成人彘,盛放于缸内,囚禁在地牢,日日放血炼制丹药,企图逃跑时,被一根铁索生生勒断了喉骨。
再睁眼,她重回父亲英勇战死之际。
那种四肢被绞碎的痛苦再次袭来,扶云卿颤巍巍地站起身,摸了摸尚且完好的喉咙,冷汗早已浸湿后背,她扑过去,脸紧紧贴在棺材上,险些哭出声。
父亲尸骨无存,副将只捧回来一堆破碎铠甲充当衣冠冢。
扶云卿定了定心神,眸中迸射出刀锋般凌厉目光,看向那小阁楼。
作为将门嫡女,她不能哭。
此时正是轮值,先前去吃晚膳的亲朋好友,马上就会回灵堂守夜,而这对狗男女正是掐准晚膳时间,笃定四下无人,才敢在小阁楼里肆无忌惮。
扶云卿拿起兵器架上的弓箭,拉弦、搭箭,瞄准正前方,三箭齐发!
“咻”
利箭射破窗格,带着肃杀之气直逼两道人影——
血溅窗壁!
“啊!!”阁楼内传出惊叫。
扶云卿转了个身,飞上屋顶。
路过灵堂的端水小厮,水盆掉地,当即手拿长刀冲向小阁楼:“有刺客!”
“速速来人!保护九皇子!”
扶家小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