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同一时间,数把兵刃招呼在他身上,即便有盔甲遮护,窦涛依然血流如注,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双方上千骑错马而过。
桓温捂着隐隐作痛的左肩,兜马回转。
他看到了!
他看到窦涛死了!
电光火石一瞬间,他和几名亲随一同动手,齐齐招呼在窦涛身上。
而因为急于对付窦涛,他被人用杆狠狠扫了一下,差点坠落马下。
但他赌赢了。
他有些神经质地笑了一下。
这一把赌赢了,下次再把赢来的战果悉数压上,再赌一把,会怎样?
这种赌命的感觉让他很迷恋,同时又带着股深深的恐惧。
身上插着的两支箭矢以及青紫肿痛的左肩告诉他,可以赢无数次,但只要赌输一次,他就会输光所有。
要不要继续赌?他的脸色由红润慢慢地转向苍白—
四月十二日,桓温率部冲至河会城。
闻窦涛已死,氏人大部溃散,余众尽降。
这是一场糊里糊涂的仗,心存降意的窦涛莫名其妙就成了别人的战功,连给他张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但没人会为他伸冤。
温娇、桓温有战功,氏、游氏想他死,在送上去的军报里面,只会写窦涛对张骏愚忠,负隅顽抗,最后全军覆没。
这就是盖棺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