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氏处处受制,愤之下意图暴力破局的一次尝试,奈何处在晋武帝时期,机会不大,最终失败。
张轨镇凉州后,宋氏终于得到了机会,所以他们是真不愿看到凉州易主。
韩璞其实说中了宋辑的内心。
宋辑转过头来狠狠盯着他,直欲噬人。
「看我作甚?」韩璞笑道:「让你平日别只顾着舞枪弄棒,多读点书,你却不听。你家那位令艾公(宋纤)才学不错,乃宋氏一门上千族人中难得的饱学之士。你若有暇,何不从他读书?听闻他隐居酒泉南山,注《论语》、为诗颂,多少人求见而不得。」
「多读书是有好处的。梁帝出身士息,比你宋氏还贫贱,你说他会不会重用土豪寒人?」
「早点降顺,宋氏兴许还能被任用。若在此口出狂言,不识天数,恶了梁帝,那才是宋氏一门难以挽回的巨大损失。」
「老夫说的这些话,可懂?」
宋辑膛目结舌,想要说些什么,却哑口无言。
张骏则有点懵。
刚还对韩璞起了些好感呢,现在却又恨他多嘴。
宋辑难得的一个主战派,被你三言两语动摇了心志,你到底是哪边的?
韩璞注意到了张骏的目光,但他不在乎,只拱了拱手,道:「梁帝雄才大略,远近咸服,但却有寡人之疾,主公早做决断。”
张骏被壹得说不出话来。
想生气,却又有些无力。
他娶妻不过数年,夫妻恩爱,情谊甚笃。若爱妻被邵勋掳去,在他身下婉转娇啼,曲意承欢,
想想都受不了。
祎察言观色,道:「主公,值此之际,仆愿夜出姑臧,至梁军营中,会一会梁军将帅。」
张骏并不说话。
许久之后,才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