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蔡谟也坐不住了。
这种重大抉择,真的煎熬。
赢了还好说,扬眉吐气,接受各方赞誉。
输了的话,所有人都会扑上来,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你、谩骂你,让你灰头土脸。
“哗啦”又一阵划桨声响起。
须臾,两人先后爬上了舰船,先看了一眼蔡谟,见陶侃没有表示,便道:“都督,江陵急报,有贼兵自当阳南下,众有数千,多骑卒。”
陶侃突然之间笑了。有人帮他做出选择了。
蔡谟听到江陵附近出现贼骑,也有些震惊,立刻说道:“可确切?”
信使不清楚他的身份,但还是恭敬地禀报道:“确切。”
“传令——”陶侃手抚刀柄,中气十足地喊道。
蔡谟下意识伸出手,似要阻止,但手伸到一半,又颓然放下。
襄阳的重要性,可远不能和江陵比。
丢了襄阳,南边还有诸多据点,孙吴时期陆上野战一样是下风,但他们依靠地势和长江能守住,甚至还能在江北保有一块地盘。
可江陵若丢了,那就十分棘手了。
邵贼可以此为基,大治水军,然后顺流而下。
若夏口一带抵挡不住,水师战败,就只能坐视他们一路东行。
襄阳没了只是肉痛,江陵没了可是要命。
所以他又怔怔地坐了回去,像个局外人一样,任陶侃排兵布阵,调遣兵马。
束缚在陶侃身上的绳索松了,但似乎绑到了他的身上。
陶斌接到消息时,正在城中饮宴。
突然之间,酒就醒了大半。
他一脚踹翻放满五石散和冷酒的案几,道:“给我披甲。”
仆役立刻抬了一套铁甲过来,服侍他穿上。
与此同时,由陶家僮仆、宾客编成的三百亲兵也接到命令,迅速集结了起来。
“诸门紧闭,敢妄动者,杀无赦。不要担心出事,有事我来扛,必保汝无恙。”
“知会一下水师,告诉他们有贼兵来了。”
“将骑军——”话说一半,有些舍不得,但最终还是一咬牙,道:“骑军全部派出去,给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