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刺客混到这里,更怕楚霄迁怒他们。既然已经败了,那便什么都不是了。
姜听云察觉肩头多了几滴热泪,他也跟着心口一滞。萧行知哭着道:“若慈义也在其中该如何?我不能苟活——”
这萧行知也是疯子,姜听云曾多次撞见他举着瓷片比划手腕,及时拦下才不了而了。他听萧之悌的话,他想回家,好像只有他死才能破局。
神经病。
不过姜听云没资格说,亦说不出口。
一个拼命想死的人,和一个拼命想活的人,说不准到底谁更可怜。
姜听云扶着萧行知去内室,他不敢一人入寝,待到姜听云也躺下他才安心,可屋外纷乱不休,他怎么都睡不着,姜听云的失聪竟成了好事。
萧行知辗转反侧,一会又起身问他不若出去看看吧,实在是害怕刺客中有自己的亲人。
秋管家摸着黑守在床榻边,道:“大公子,还是自己的命要紧啊。”
姜听云轻拍他的肩背,得了安抚,他暂且睡下不提。
偏偏秋管家最忧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刺客躲在附近也罢,锁上门便当什么都不清楚,可刺客要死不死地闯进了他们的屋子,秋管家简直哭笑不得。
来者脚步踉跄,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进来后一举掀翻茶桌,砰然倒地,接着就没动静了。
姜听云按下萧行知,自己先凑近查看一番。秋管家举着灯盏紧随其后,想着这刺客要是伤了少爷,他就立马拍过去。
不料,那人及时睁眼,倏然擒住姜听云探来的手腕。
“你——”秋管家正欲发作,姜听云赶紧拦下。他不曾收手,重新面向刺客,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瞧清楚了这个人的眼睛,而对方也认出他了。
唐多令咳出几口血,“……是你?”
半晌后,几人分开而坐,彼此相望无言。
唐多令毫无顾忌地解开黏湿的夜行衣,撕拉一声,扯断布料开始包扎伤口,另外二人垂着脑袋非礼勿视。
秋管家掀起帘子,端了水来让她润润喉。
只是情况危急,唐多令的存在对他们而言是厝火积薪,即便不提她也明白,道了声谢谢。
是谢这杯水,还是谢姜听云没出卖自己,她与他对望,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