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掌心浮现钢琴黑键般的虚空波纹,声波将空气震荡的涌起阵阵涟漪,云雾竟然因为声波的扩散出现了丝丝裂纹,像是大理石的墙面缓缓皲裂。每道声波掠过之处,冰晶便化作齑粉簌簌坠落,仿佛有看不见的琴槌在敲打天地这架管风琴,白色的战场正在被这宏大的乐曲解构成尘埃。
看不见的风吹动了琉星眼前的碎发,他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他只看到了云雾泛起了层层涟漪,发出像是树叶摩擦般的沙沙声,但落在他的耳朵里却像是一座青铜巨钟在耳边轰鸣。他没有听到任何的噪音,但突如其来的震荡冲击着他的耳膜,眼睛,五脏六腑,让他险些没有办法操控脚下盘旋的气流维持飞行。
六号指尖在黑曜石琴键般的虚空波纹上跳跃,每道涟漪都在琉星肋间刻下教堂彩窗碎裂的纹路:“六十秒后,”他推了推破碎的镜框,“你的毛细血管会像香槟塔那样层层爆裂,接着是你的五脏六腑。所以,不选择束手就擒吗?”
琉星胸腔里震荡着管风琴的悲鸣,他忽然咬碎舌尖,血腥味混着水雾在喉间炸开——这疼痛如同淬火钢刃劈开混沌,让他捕捉到声波矩阵里不足一秒的裂隙,“我他妈擒你妈呀!”他咳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红宝石吊坠,暴风眼在瞳孔深处重新点燃,最后的爆破音裹挟着飓风,竟将次声波牢笼撕开闪电状的裂痕。
“真能蒸啊你还能撑得住不?”六号回头看向面目狰狞的十号,“你不会比上面那小杂鱼还弱吧?”
“操!”十号怒目圆睁,但眼球中充斥的血丝显然表示他也不太好受,“接着奏乐!”
六号腕骨突然爆出十二连音阶的残影,虚空琴键突然暴涨成教堂中的管风琴,他双手划出指挥末日审判的弧度。琉星突然听见自己骨骼在演奏《安魂曲》,每根神经都在帕格尼尼随想曲中崩断。
“死亡奏鸣——疯狂的钢琴师!”
好像有一张无形的茧将琉星束缚住了,从头顶到脚尖传来的不可思议的疼痛让他不由得痛苦的大喊,这一刻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可能要死了,蛛丝般的次声波茧房裹住他每寸肌肤,疼痛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