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精致的宝石袖扣,深邃的眼窝里夹着一枚镜片,银色链子搭在耳后。
他应该不年轻了,眼里有着世事沉浮多年积攒的疲倦,但保养的很好,看不出年纪。
只是除了那件白大褂外,一点儿也不像医生。
男人高大,成熟又健美,贝尔特不忿,转身离去。
擦肩而过时,依稀闻到一股白山茶的香气。
时昼穿着寒酸,宿舍又小又挤,不大的空间里塞满了八个睡眠舱,甚至没有桌椅。
男人挑剔的环视一周,不满的皱眉:“我需要一张桌子。”
时昼带他来到自己空无一物,被褥都被带走的睡眠舱,眼神示意。
男人瞟了一眼坚硬的金属床板,叹了口气,拿出一份纸质文件放在上面,又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支笔。
文件很厚,足有几十页,每一页都要签字。
时昼看也没看,躬身就签。
男人似乎不满他这样的做法,伸出一指按住纸张:“先生,请对您的婚姻负责,这些条款以后都是要了解的。”
“无所谓,我别无选择。”时昼侧头望向男人,面色平静。
他已经做好不择手段的觉悟,无论那个人提出什么要求,他都只能接受。
“至少核对下账户。”男人伸出一臂越过时昼的身体,掀开某一页。
时昼瞬间绷紧身子,尽管男人并未触碰到他,他还是对安全距离内的接近感到抗拒。
无暇思考未来会发生什么,眼下时昼根本看不进那一长串数字,被几缕若有若无的白山茶味惹得心慌意乱:“易感期?”
“有味道么?”男人扯过外套闻了闻,临走前他喷的香水有点浓,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
“能闻到一些。”时昼委婉地说。
“依稀能闻到信息素是快要分化的症状。”男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的话术唬一个未分化的少年绰绰有余,“不过我是beta,这味道应该是我临来前沾上的,来自于我的雇主。”
来之前雇主给了他一瓶香水,嘱咐他务必要喷上,这样时昼就有很大几率签字。
没想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