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艾晚心问道。
站在发言席上的老汉斯冷笑一声，声音像是千疮百孔的风箱一样喑哑：“是，我来负责。”
乔恩忍不住怒道：“你来负责？银河远征军那么多将士的性命，是你轻飘飘一句负责就能换回来的吗！”
老汉斯神情微妙地扫视着艾晚心和她身后的哨兵：“你们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乔恩还想再骂，被艾晚心抬手止住了。
“那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她淡声道。
浮在半空中的胡桃木箱子飘向前方，砰地一声落在老汉斯身前。
箱盖弹开，密密麻麻印满了字的浅黄色纸张从箱体中飞出，散落一地。
老汉斯眼皮倏地一跳，霍夫曼忙道：“统帅，这件事也已经查清楚了，是以前的调查人员受到议长的暗示，罔顾事实真相，炮制出来的虚假的调查报告，一会的讲话中也会做出澄清的。”
“不。”艾晚心轻摇了摇头，“这份报告里的每一件事，都确有其事。”
“吼——”台下的议员们哗然，却听艾晚心接着说道，“只不过，每一件事的罪魁祸首，都另有其人。”
“而我最大的错误。”她稍稍抬高视线，看向老汉斯身后硕大的闪烁着银质光辉的联邦国徽，“就是容忍你们盘踞在联邦这株巨木上，狼餐虎噬刮骨吸髓了太久。”
老汉斯阴沉地注视着艾晚心的身影：“那你想怎么样，你别忘了，你曾经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永远都不会背叛联邦的！”
艾晚心走到老汉斯面前，轻轻俯身，老汉斯攥紧双拳，极力克制自己想要后退的恐惧，只听见一道如同叹息的低语在耳边响起。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那个誓言永远守护联邦的我，已经被你害死在了远星啊。”
老汉斯悚然一惊，僵硬地看向近在咫尺的艾晚心。
他想要大声戳穿她的真面目，却发现怎么也张不开嘴。
艾晚心看着他瞬间从苍白涨成紫红的脸，退开两步，玩味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要联邦不死，你们普里西斯特家族，终有卷土重来的一天，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