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文采不算斐然,却很直白点出如今的大昭权臣秉政,寒门学子入仕难。想要在仕途上有出路,去巴结权臣比做实绩来得更快。
更是直接点明的当今圣上重武轻文,此番下来,与在天子脸上打巴掌无异。
即使章台诗大喊冤枉说此诗册是诗会上被人塞过来的,不是自己所做,却也无法平息天子的怒火。
为了找到这诗文的作者,京中这两年但凡参加过诗会的学子还有承包过诗会酒家,有一抓一。后来此事发酵成只要与诗搭上过关系之人,都落了狱。
案发之后,上京大大小小的牢房的都塞满了文人,甚至在结案后的一年里,断头台上的的地板都还能渗出血。足以证明兹事体大。
无数青年才士成为这场权利的牺牲品。
他之所以一时间没有想起来,是因为上辈子,父皇下旨痛批他一番之后。他急于证明自己,便主动请缨去西南剿匪。等他知道此事之时,已无力回天。
不过也因为章台诗案,自己获得了不少文人的暗中支持,因为太傅胡之衍。
而他此番快马加鞭,也是因为太傅胡之衍。
朝中有人借此案开始打击异己,以泄私愤的大有人在。
太傅胡之衍早年曾经夸赞过章台诗文采斐然,如今也被人翻了出来,一家人全部落了狱。
这种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的情况下,自然没人去帮胡之衍求情。
他思虑许久,还是去给胡之衍求情了,有恩也有私。
父皇勃然大怒,斥责他拎不清。他在宫门跪到想清楚了再起来。
可赵陵洲知道自己是想清楚了才来。年少时所得甚少,一点点的恩便会积德尤为清晰,
他与其他皇子不同,自出生起他就不受父皇宠爱。年幼时别说读书了,宫里踩高拜低,他一个皇子过得还不如一个大臣家的儿子。
是偶有一日,他蹲在尚书殿墙角听胡之衍给其他皇子授课,被胡之衍发现了。于是胡之衍便上书奏明圣听。
天子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孩子到了开蒙的年纪。
这个恩,理应要还的。
私心则是,他不信父皇真的能杀尽天下学子。也不可能会因为一个求情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