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是怕……”
“怕那些人说我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王攸当然明白那些人的想法,不过他现在没功夫和他们玩心思。都中血流漂杵的时候,那些人还沉醉在那秦淮河上的温柔梦当中,又哪会儿体会到什么叫尸山血海,什么叫国破家亡。
“卑职不敢。”书办吓出一身冷汗。
“有什么事我担着,他们不会为难你。”王攸温声的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又道:“另外你告诉他们兵马司,换防之际,不许惊扰百姓,倘若明日我从应天府衙门听到有百姓告官,我手中的天子剑第一个斩的就是他兵马司!”
“是!”
……
济州府。
林黛玉一行人迫不得已下了船,皆因数年前的一次黄河决堤,致使青徐二州一片泽国,过境的运河河道也是被泥沙淤塞。
虽说后来朝廷派了无数人,使了无数银钱,但河道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弄好的,加之贪官墨吏,横行无恣,落到实处更是少之又少。
又因一行女眷过于扎眼,未免遭遇不必要的麻烦,倪二花了三百余两银子买了一批绸缎布匹和三四辆大车,又请了一只当地的镖队,护送着扮作客商的一行人向南进入徐州地界。
这一番折腾下来却是过去了小半个月,天气也逐渐热起来。
看着河水涌动翻起的白浪,站在夏风劲吹的舷窗边的林黛玉不由得心潮起伏。原来这段路勾起了她十几年前的回忆。
那一年,林黛玉堪堪六岁,又死了娘亲,父亲怕照顾不了她,便将她送往都中,托庇于外祖母。
也恰是那一年,遇见了宝玉。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第二年秋,见到了王攸,那时候的夫君沉默寡言,可说起话来又老气横秋的,往往还把人吓个半死。
真应了杜少陵那句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说真的,那时候的王攸还满让人讨厌的,估计那些个小厮奴才,丫头嬷嬷都是敢怒不敢言。
“嘿嘿……”林黛玉忍俊不禁,倒把一旁的紫鹃,笔箐等人唬了一跳。
紫鹃好奇道:“奶奶笑什么?”
林黛玉俏脸一红,忙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