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周婆子守在她身边,面色恭敬极了,似还带着隐隐的惧怕,瞧见她醒了,当即喜笑颜开,用帕子将额角的细汗尽数擦去。
“小夫人身子感觉如何了?”
文盈头还有些昏昏沉沉,想起大公子的事还不知结果,当即便要撑着起身坐起来。
只是还没等她坐起,周婆子边忙要将她按回去:“哎呦,小夫人,你现下可千万不能乱动,别伤的胎气。”
胎气二字震得她有些发懵。
她有孕了?
周婆子扶她坐起身,弄了个软枕垫在她身后:“您瞧瞧您身子不舒服也不早跟奴婢说,就是现在才发现,大夫说您受了惊吓,可得静养才好。”
说着她似是还有些暗暗的埋怨却不好明着发作,只扯了扯唇:“这幸亏如今孩子没什么事儿,要不然奴婢可担待不起,小夫人可不能这般再吓唬奴婢了。”
但其实文盈从未有孕过,之前看着嫣姐有孕也是反应很是厉害,可自己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文盈此刻却没有心思为这孩子感到高兴,她只是死死盯着周婆子:“我家公子如何了?”
周婆子眼神又是一阵躲闪,尴尬笑了两声:“陆大人没事儿,有惊无险,听说原本是被他同僚给故意刺伤了,但是并没有伤及要害。”
文盈蹙眉问:“同僚?”
究竟是同僚,还是秦大人的人?
她如今谁都不敢信,大公子本就处境危险,双方谁都有可能看他的命不顺眼。
可周婆子这会儿再也不敢故意拿话吓她:“听说是跟陆大人一起守城的官员,好像是……姓耿。”
文盈初听有些熟悉,反应了一瞬才想起来,大公子第一次进大理寺之时,新登基的皇帝曾传召他入宫,自己也跟着一起进去,当时那位耿大人对大公子很是为难。
陛下果真是不信大公子的吗?临阵作战之前竟派了两个不合的将领,互相掣肘。
其中的深意她想不明白,原本她想什么深奥些的事情就要自己一个人许久,而如今也许是因为腹中孩子的事儿,她越是想事便越觉得头疼。
她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