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茗菡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来,抬手将周围的人都挥退下去,在开口时第一句话便是:“当初本宫与盈姨娘见面之时,便是在此处,那时我还并非是后妃,心里还在想着姨娘与陆从璟有什么关系。”
陆从祗顿了顿,倒是再一次抬眸打量面前之人。
她与陆从璟之事,他也是知晓一些的,只是后来陈家嫌弃陆家家中内乱,便将这个小女儿送入了宫中。
其中的内情他并不知晓,也从来没细细想过面前人是否愿意入宫,毕竟这种断送女儿日后前路,而送入宫中为家族谋权之事并不少见。
陈茗菡大抵也能猜到他心中所想的,自嘲笑笑:“说心里话,之前我便听说过陆大人之事,我还想着若是我嫁到了陆家之中,怕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大人,也不知该怎么叫一个丫鬟为大嫂。”
她并没有自称本宫,说的话也有些不合身份。
陆从祗眉心微动了动,觉得自己不该听这种话,但却又觉得许是转机也藏匿在其中。
陈茗菡继续开口:“我这个人脑子笨,画本子看多了便喜欢一家团圆的戏码,我想着大哥许是与家中有些误会,带我嫁入了陆家,上侍奉公婆,下照顾弟媳,到时候自有机会缓和大哥与家里的矛盾,如此一来,一家人和和美美,哪里还会有我父亲担心的家中内乱之事?”
她畅然一叹:“蠢,我实在是太蠢了,直到后来陆家的事彻底闹出来,我才知晓陆大人的心思,虽说有些事情还是瞒在其中,但我亦能想象得到,有些仇怨是永远不会被掩埋,而有些不为人知之事,也只能折磨到心怀仇恨之人心。”
所谓心怀仇恨之人,即使在说面前的陆从祗,亦是在说她自己。
她声音停了下来,抬眸去看面前人,有些也不必说的再明白,他们都是同样的人,自是做着心照不宣之事。
陈茗菡沉声道:“陛下的脾气愈发刁钻了,大人若是有什么不好言说之事,不知本宫可否能帮得上忙?”
她的投诚之意太过明显,又太过直白,陆从祗心中免不得生起戒心。
只是这份戒心在对上她的眼眸之时,却又他清楚的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皇后并非对皇帝忠心。
只是他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