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茗菡爱荷花,当初情深时,他们二人立于荷花池旁,看着含苞待放的荷花,陆从璟许诺过,待成亲后也要在陆府建一座池塘。
如今誓言早已不在,姑娘嫁作人妇,连此处的荷花也被秋风吹过,尽数凋零。
陈茗菡还梳着姑娘的发髻,打扮的犹如为嫁人之前,好似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变。
陆从璟缓步靠近,心绪复杂地唤了一声:“臣参见娘娘。”
他并未施礼,似也是有几分怀念过去的意思。
陈茗菡慢慢回转过身来,对他勾起抹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她上前几步:“话一定要说的这么生分吗?”
陆从璟不敢回应她,但却并没有后退躲开:“娘娘,臣不该来此的。”
“可你还是来了。”陈茗菡抬头望着他,“你我之间不会再有什么,我明白的,可我见你有难还是控制不住想来帮一帮你。”
陆从璟没想到她直接便说到了重点,眸底神色略显急促,等待着她的后文。
可这时候陈茗菡却又将话题引开,拿帕子擦了擦眼角那不知是否存在的泪:“我在宫中虚度光阴,姐姐死后,我已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直到我听说了你的事,我才知晓原来我并非全无用处。”
陆从璟被她说的有些微触动,但更多的还是急切想要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法子。
“娘娘别这般说,如今娘娘乃后宫之主,母仪天下,是寻常女子求不来的福分,娘娘有办法帮臣,还愿意来帮臣,臣实在不知如何感激。”
陈茗菡笑了笑:“你我之间哪里需要说什么感激?”
她明知道陆从璟想听什么,却故意不说。
她回转过身,面向已经凋零下来的荷花池:“当年你我在此许定终身,可事到如今,我已嫁为人妇,还是做了姐夫的续弦,实在荒唐。”
陆从璟看着她的背影,还是生出了那么几分可惜。
只是想了想,她如今能有天下之母的造化,也算是福祸相依。
陈茗菡继续说道:“其实我想寻你,我也怕你不见我,我这里守规矩,忠心于陛下,定是不愿与我私下相见,但我想赌一赌,懂你心里还有我们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