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下,白衣飘飘的陈守仁正举杯独酌。
看到宋之问的身影,他遥遥举杯,声音清晰地传来。
“宋将军,月色正好,何不共饮一杯?”
宋之问冷笑。
“小先生好雅兴,半夜三更惊扰我军,就为了喝酒?”
陈守仁笑道。
“非也。陈某是来送信的。”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身旁的士兵。
那士兵弯弓搭箭,将信射向宋军大营。
信箭精准地落在宋之问脚边。
他拾起信,借着火把的光亮快速浏览,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上将军,信中说了什么?”
副将杨承忍不住发问,他额头上的青筋还在突突跳动。
方才斥候误报敌袭的乌龙让他余怒未消。
宋之问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在信纸上来回扫视,眉头越皱越紧。
他缓缓抬头,眼中带着异样。
“陈守仁邀我三日后在汜水河畔一会。”
“议和?”
杨承眼睛一亮。
“莫非郑国撑不住了?”
“不可能。”
宋之问冷笑一声,将信纸递给身旁的老将军路云山。
“稷下学宫最重颜面,若陈守仁敢背着郑王议和,他师父颜之推第一个饶不了他。”
路云山接过信纸,浑浊的老眼扫过上面工整的字迹。
“这这”
“念。”
宋之问命令道。
老将军说道。
“宋将军钧鉴。两军对峙三月有余,生灵涂炭,非君子所愿。三日之后,汜水河畔,愿与将军一晤,共商止戈之策。稷下陈守仁手书。”
帐中一片哗然。一位年轻将领拍案而起。
“上将军,此乃鸿门宴!不可轻往!”
宋之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陈守仁不是项羽,我也不是刘邦。”
他目光扫过帐中诸将。
“但战局必须尽快结束。粮草告急,伤兵满营,再拖下去,不等郑军反攻,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杨承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