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刘嗣在殿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偏殿。
他的脚步沉稳有力,却又不自觉地放轻,每一步都带着对父皇的敬重与忐忑。
在距离龙椅数步之遥时,他双膝重重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声音洪亮而恭敬:“儿臣刘嗣,拜见父皇!”
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惊起了梁上栖息的几只燕雀,扑棱棱地飞向殿外。
刘禅手中正在批阅奏章的竹简微微一顿,缓缓抬起头来。
看到太子的那一刻,他疲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他放下手中的竹简,揉了揉发酸的眉心,声音略显疲惫却带着关切:“起来吧。”
刘嗣缓缓站起身,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地望向父皇。
刘禅的目光如同一把尺子,从上到下打量着他,看到他消瘦的脸庞、凹陷的脸颊和憔悴的神色,心中微微一痛,像是被一根细针扎了一下。
那曾经圆润的面庞如今轮廓分明,原本白皙的皮肤也被晒得黝黑,可见这数月来吃了多少苦。
但更多的,是看到儿子成长后的欣慰,他的身姿比从前更加挺拔,眼神也多了几分成熟与坚毅。
“此次幽州度田,你做得不错。”刘禅的声音平静,却让刘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仿佛冬日里的暖阳洒在身上。
“分化豪强、巧用谋略,手段果决,有朕当年的风范。”
刘嗣心中大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恭敬的神色,连忙说道:“儿臣能有今日,全赖父皇平日的教导。此次幽州度田,儿臣不过是依循父皇的教诲,尽力而为罢了。”
然而,刘禅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眼中的欣慰瞬间被忧虑取代,语气也变得凝重:“但你引入鲜卑、匈奴人相助一事,却太过冒险。异族人向来反复无常,野心勃勃,如同喂不饱的狼。
此次虽然成功了,但万一他们趁机作乱,在我大汉的土地上烧杀抢掠,后果将不堪设想。异族人可以用,但必须慎之又慎,一次成功是侥幸,若屡次弄险,必将酿成大祸,动摇我大汉根基。”
刘嗣心中一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