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谢大夫人这么说,谢珠藏决意问明白一直横亘在她心口的困惑:“伯母,家里是想把堂姐……送进东宫吗?”
谢珠藏本想迂回曲折地问明白,可是左思右想,都不如直接了当来得好。这件事,就是橫在她和谢家中间的天堑,如果不跨过去,谢珠藏对谢家的心结永远也解不开。
谢大夫人惊讶地看着谢珠藏,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有此一问。但谢大夫人立刻明白了过来:“先前确实是有这个打算。”
谢大
夫人看着眼前已经长开的少女,回想起她这一两年间经历的事,渐渐把谢珠藏当成一个“明白人”,而不是需要小心呵护的碧瓯:“你经了事,伯母也不瞒你。你原先不爱说话,要我来说,是该当练的。但是你祖父和伯父都说,你自幼离家,不想开口便不开口,不愿理人便不理人。”
谢大夫人看了看谢珠藏的神色,见她是若有所思,而非不快,谢大夫人才接着说:“但身为太子妃,以后要主六宫。若是口不善言,则对内令行不畅,对外弱于命妇。陛下是断然不会想看到这样的局面的。”
“亲蚕礼就是一道分水岭,你若是能代昭敬皇后,行亲蚕大礼,那这强势的太子良娣自然不会出现。但是,若你不能……”谢大夫人眸色一沉。
“扈家声名盛,扈昭仪受宠,扈玉娇是她的侄女,也曾是人人称道,必然会入东宫。扈玉娇以前的名声极好,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家里怕你吃亏,才想把尔雅送进东宫当你的左膀右臂。”
也确实如谢大夫人所料,扈玉娇就是个口蜜腹剑之人。
“那现在呢?”谢珠藏问道。
如果可以,她一点儿都不想当一个贤良大度的太子妃。反正玄汉国史上,也有明帝虚置六宫,与昭懿皇后长相厮守。她和玄玉韫又为何不能如此?
“现在,不必了。”谢大夫人露出了舒心畅意的笑容:“扈玉娇画舫相邀道歉,结果大乱,差点酿成恶果。她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就此毁于一旦。”
谢大夫人的眸中闪过锐利的锋芒:“阿藏,你不
必忧心,扈玉娇是断入不了东宫了。”
谢珠藏顿时就明白了。在谢大夫人眼中,只要她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