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珠藏与他四目相对的一瞬,紧绷的心竟忽地放了下来。
“韫哥哥。”谢珠藏向前一步,越过扈昭仪,泰然地走进了偏殿,跪在了玄玉韫的身边。
玄玉韫看着她,咬了一下唇,却没有说话。
扈昭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扭头问高望:“高公公,这是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陛下忽然病得招了太医,怎么太子反而跪在这儿?”
高望低着头:“老奴也不知晓。老奴只是按陛下的吩咐,请来谢姑娘,也好劝一劝殿下。”
喜色从扈昭仪的脸上一扫而过,她抬起大袖,借机压下自己的幸灾乐祸:“高公公,这大半夜的,阿藏要劝太子什么?莫不是陛下卧病在床,都是太子气的不成!?”
扈昭仪说到后半句,声音虽压低了,却亮出了可怖的毒牙。
谢珠藏倏地望来,面沉如水:“扈昭仪,慎言。”
“太子之事,乃国事。宫妃勿论国事,望您心中清明。”谢珠藏的声音不高不低地从屋内传出来。
扈昭仪心中一咯噔。但她自觉拿捏住了玄玉韫和谢珠藏的一个把柄,此时也不像在养心殿吃闭门羹时那么焦躁:“阿藏好伶俐的口齿,当真是心系殿下。万事不知呢,先急着替殿下说话,还连口吃都忘了。”
“不比扈昭仪,陛下卧病,还要闯门。”谢珠藏人虽然跪着,但腰背挺得笔直,直接顶了回去。
扈昭仪这一番质问,几乎是明面上要跟她撕破脸——谢珠藏早不是当年怯弱的她。
“你!”扈昭仪气个半死,但是她心里也知道,她是不可能逼问出玄玉韫和玄汉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扈昭仪心里憋着气,直瞪瞪地看着谢珠藏,眼里能喷出火来。严嬷嬷见势不对,连忙低声道:“娘娘,您要不先回房去歇息?明儿一早,也好再问陛下安。”
扈昭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气咽下去,让它绞得心肝脾肺肾疼,也不敢吐露出来。
扈昭仪转身就走,临行前还得假惺惺地叮嘱高望:“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高公公且再给阿藏添个厚点的垫子吧。这睡梦正酣却得跪在这儿,心里
头多少不好受。”
扈昭仪说完,连高望的回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