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卫士里,难道会没有玄玉韫的人吗?
高福不敢问,只亦步亦趋地跟在高望后头。
“你去围房歇一会儿。”高望抬头看了眼天色,淡声道:“离天亮也没几个时辰了。”
高福连忙道:“干爹不睡,儿子不敢歇息。”
“我要去皇上跟前伺候,歇得住。”高望只往前走,没有回头:“卯时前,你得去养心门候着。甭管是谁来,都拖着,等我出来领。”
“姑娘,姑娘?”
谢珠藏被迷迷糊糊地推醒时,正对上阿梨的眼睛。谢珠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阿梨轻声道。
“韫哥哥?”谢珠藏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卯时是上朝的时辰,今日玄汉帝不上朝,他生病的消息必然即刻就会席卷三公九卿的府邸。而玄玉韫身上的担子,可想而知的沉重。
“孤在。”玄玉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沉着而冷静。
谢珠藏扭过头去看玄玉韫。
玄玉韫正坐在一旁的桌案前,有一个陌生的卫士正站在他的桌前,挡住了玄玉韫的身影。但听到谢珠藏的声音,那卫士悄然地退到阴影里。而玄玉韫则扭头来看谢珠藏,手中还拿着笔。
谢珠藏倏地松了一口气,才留意到自己身下的被褥,稍愣。阿梨连忙扶着她站起来,坐在一旁的绣凳上,心疼地给她的膝盖抹上活血化瘀膏,小心地揉着。
“不要涂药了。”谢珠藏连忙缩回膝盖,想要放下裙子:“陛下闻不得这样的气味。”
“谢姑娘还是涂药吧。”高望从外头走进来,虽然面色沉重,但依然好声劝慰:“陛下如今还见不得人,便是您二位也只能远远地隔着帘子问安。今晨陛下醒来,还问过奴才您跟殿下的身体。”
高望又朝着玄玉韫深深地弯下腰:“殿下,今日陛下不能上朝,还得您去文华殿,代掌朝政。”
玄玉韫攥紧了手中的笔,看着高望的眼神有些冷:“高
公公,你来了几回,孤便说了几回——孤要给父皇侍疾。”
高望一时没有答话,只是将腰弯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