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数什么呢?”有人好奇地问道。那老人充耳不闻,只自顾自地数着。
“是规规整整一百零八抬,御史大夫,不必再数了。”有一个中年男子走到老人身边,笑着朝他拱了拱手。
此时,嫁妆队伍已走过了大半。被打断数数的御史大夫皱着眉头,颤颤地抬起头,眯着老眼使劲地瞅了几眼:“老赵?”然后他恍然大悟地敲了敲脑袋:“哦!小赵监御史啊。”
御史大夫便不再数了,捋了把胡子,也不再往人堆里挤,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来,让店小二上茶:“你不是在苗郡当监御史吗?”
“我回京述职,得陛下恩准,在应天城多留几日。”小赵监御史温和地道。
“好啊,你做得很好啊,没有辱没你父亲的声名。”御史大夫模样是老态龙钟,眼中却有精光。
“您谬赞。”小赵监御史谦恭地道。
御史大夫看着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外头陡生的躁动给打断了:“是太子殿下来了?是太子殿下来了!”
曾经于众目睽睽之下,给如日中天的镇南大将军一个下马威的黑氅少年,今日换上了朱红色的喜服,骑着高大的白马。
玄玉韫笔挺地坐在白马上,唇边含笑,当真是其人如玉,妙有姿容。要是玄玉韫身后跟着空荡的马车,想必不过须臾,就能装满一车的花果。
“太子殿下要成婚了。”御史大夫看着乌泱泱的人群,人群偶尔露出些许缝隙,可以窥见白马与红袍:“那也就该开府,有长史幕僚了。”
御史大夫缓缓地扭过头来,端着眼前的茶,闭着眼像是在品茶:“小赵啊,陛下召你来,未必只是叫你只多留几日啊。”
樊楼发生的事,玄玉韫一概无知。便是知道,他也只会将此事容后再议。今日,便是天王老子,也没有他亲自去迎接谢珠藏来得紧要。
“不许跟我抢阿姐!”
玄玉韫率队好不容易到了谢府的门口,就见谢持星带着家丁和小伙伴在门口摆好
了架势,一副跟玄玉韫“势不两立”的模样。
谢持星身边的小伙伴们心有戚戚,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