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住所有水匪之后,常五带人盘点了现存货物,李敏的那批棉花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我一开始以为是水匪干的,但回来之后连夜审讯,确定放火的不是水匪。”常五把吹冷的药碗递给谢必安,又拿了靠枕垫在他背后,“我怀疑人是在录事参军衙门里。”
谢必安蹙眉接过药碗,搭在肩头的狐裘顺势滑落,露出里面单薄的白色垫衣。常五连忙将狐裘拉起,紧紧将他裹在里面,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今晚到底去哪儿了?闯了南天门?”
谢必安仰头喝了药,说:“漕帮。温久岚把闻娘子绑了。”
常五回过味来,暗骂了一声祖宗,怒斥:“好一个调虎离山,毁尸灭迹。这么大的手笔,怕不是李敏的那批棉花里真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是不是的,稍后要人去九曲湾查看废墟即可,只是对方竟然在录事参军衙门里安插了细作,属实让谢必安有些措手不及。
谢必安起身问常五:“带回来的人都在哪儿?”
常五咧嘴一笑:“都在咱们私牢里,漕运衙门那边只抓了几条漏网之鱼,这不,天还没亮就派人来要人了,被我打发在西院喝茶呢!”
谢必安抬腿往外走:“走,去见见白振东。”
白振东是九曲湾水匪的匪首,被常五单独关押在私牢最深处的密室里。白振东少时便在漕运码头谋生,无父无母,为人心狠手辣,早些年曾经加入漕帮,后来不知何故离开漕帮流落在运河为匪。
起初白振东只是运河上一小股水匪,直到睿宗时期,随着白振东的势力逐渐壮大,运河上的水匪也渐渐被他收编,最终形成一股足以和益州漕运衙门相互抗衡的水上势力。
章群这次之所以这么积极的盯着谢必安,主要也是为了白振东。章群的任期即将到期,如果在益州没有大的建树,后面他的仕途可能也将止步于漕运。如今白振东被捕,单凭剿灭危害漕运多年的水匪一功,卸任后,只要他稍加运作,后面便有可能调任京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