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五这一番话下来,什邡脸色骤变,虽然昨晚诸多劫难都是受谢必安牵连,但到底是他连闯十二坊不顾安危来救她,这份情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欠下了。
“你很闲么?”谢必安回头瞪了常五一眼。
常五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不长嘴?
谢必安剑眉微挑,风轻云淡地吐出一句:“你带人去凤凰县,人抓不回来,你就直接打包回凉州。”
常五一走,就只有什邡一人与谢必安面面相觑。
入冬后,益州的天气越发冷冽,什邡只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便觉得手脚发冷,如今又要面对谢必安讳莫如深的脸,委实不想再留下了。
她寻了个借口想走,谢必安突然开口说:“曹记的货都清点了,回头你和白城亲自去衙门报备一声,然后派人过来拉走便是。”
什邡刚才就是想跟兵士打听那批嫩竹的事,没想到谢必安竟然这么轻易就松口了。她连忙赔了个笑脸,狗腿地说:“多谢谢表兄。”
谢必安冷哼:“我为你出生入死一番,也没得个谢字。”
什邡收回脸上笑意,觉得谢必安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必安不以为意地从袖兜里拿出锦囊,看着她问:“你是怎么知道李敏在凤凰县养了一个外室的?”
在给常五锦囊之前,什邡就料到谢必安会这么问,这些时日的相处下来,她就算是傻子也大概猜出谢必安从凉州空降到益州是为了什么?抚远号被劫,从漕帮的态度来看,船上一定有不能见光的东西。
丝绸、茶叶、皮毛、瓷器,这些明面上的货物,过海运稽查没问题,那么问题出在哪儿?结合白城口中的话,什邡隐约猜到问题可能出在棉花上。于是在与白城见过面之后,她便找林山去打听李敏。
八年前,李敏孤身一人从长安来到益州,一出手便盘下了两间铺子,将两间铺子打通之后,开始做起棉花的买卖。平日里李敏为人大方,性格豪爽,除了偶尔去酒楼喝喝酒,或是看看戏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别的爱好。在益州经营多年,李敏一直孤身一人,家中也没有妻妾,曾有人送过美眷给他,也都被他一一送回,只推诿说心系亡妻,不会再娶。
林山口中的李敏绝对是个完美的男人,但这世上绝不会有完美的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