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进放下手里的筷子,笑着看向刘贤以及他身边一直稳如泰山的汪泰盛,说道:“听刘大人提起,本官确实有两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刘大人。”
程进话音一落,众人竟然纷纷松了一口气,大有一种‘他来了,他来了,他终于来了’的感觉。
刘贤微微挑眉,但一想到账目,焦躁的心瞬间安定下来。账目都是几个账房尽心做的,程进刚上任不久,必不能看出什么门道,更何况……
刘贤下意识瞥了一眼前面端起茶杯喝茶的汪泰盛。
“怎么,司户所的事还要汪公子做主?”斜对面的谢必安突然出声,吓的刘贤差点没打翻面前的茶盏。
“谢大人这话什么意思?”刘贤怒道。
谢必安端起酒杯:“没什么意思,就是感慨益州的长治久安都靠汪大人劳心劳力罢了。汪公子不会介意吧?”
汪泰盛面色一沉,旁边的刘贤连忙找补道:“谢大人说笑了,汪大人身为益州刺史,理当对管辖内的所有公务负责。”
谢必安垂眸把玩手里的杯子,周围的空气因这几句机锋而再次陷入死寂。程进打量一眼刘贤,良久才淡淡地说:“司户所送来的账目没什么问题,每一笔都很清楚,只是今年的税收要比往年低了一些。今年没有水患,气温也算合适,不知这是何故?另外,半年前司户所曾组织在岷江流域兴建水坝,司户所有预拨款项,不知现在进度如何?”
程进话音刚落,在座众人中除了谢必安外,其余人皆脸色微变,各怀心思地看向刘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