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昇眼中闪过一丝无措,然而不等他说话,什邡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去纸坊,先走了。”,便转身离开。
林昇呆滞地看着什邡冷漠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外,直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他才恍然回神。
谢必安环胸站在不远处的廊间,也不知看了多久,冷峻的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好像在看一场无趣的剧目。
林昇俊脸微白,心中无端生出几分敌意,冷冷地瞪过去:“表兄不去衙门,怎会在此?”
谢必安不以为意地笑了下,说道:“本来是应老太太的邀来吃早膳,不巧来晚了,怎么?表弟被甩了?”
林昇心中一梗,怒道:“与你无关。”
谢必安抬头看了眼天,似是而非地说:“确实与我无关。不过表弟有没有想过,闻娘子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娘为何有胆量说出‘造出楮树纸’的?”
“或许,是二哥本身就笃定闻娘子能做出楮树纸?”林同济拢着狐裘从另一处走来,垂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廊下发呆的林昇。
表兄弟三人面面相觑,谢必安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偌大的庭院里就只剩林昇与林同济,林昇蹙眉看着谢必安离开的背影,心中那团剪不断理还乱的谜团终于还是被人赤裸裸的戳破了。
林同济看着他,幽幽地说道:“其实,我瞧着谢表兄这个人也有些意思,听说他最近跟程大人走得近,还抓了九曲湾的水匪,就不知道这益州是不是要起风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