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汀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感情的天平早已从桑濮倾斜到了宋微尘身上,亦如当时纠结的宋微尘,其实感情的天平早已从孤沧月那边倾斜到了他身上。
【我们总错把怀念当作忠诚】
似乎只有站在原地不走,只有站成一尊石化的雕像,才能代表自己的忠贞。
其实桑濮说得没错,
人心与天地一样,自有其衍化秩序,理当顺其自然,顺乎天命。
……
“墨公子?”
桑濮见墨汀风站在原地出神,知道他又再度沉溺于前世今生的纠结不能自拔,遂小声提醒,
“当下心。”
“当下心。”
墨汀风下意识跟着桑濮重复,他知她是对的,她一直都是对的。闭眼深深吸气,将脑中杂念一一屏退,墨汀风命令自己专注眼前人。
“桑濮,关于今日之愿,可有特别想做之事,亦或是我来安排?”
桑濮看着偏殿外景色,思绪似回到了千年前,
“蜉蝣朝生暮死,一日光阴便是一生。”
“昔年别院投壶,我曾想着若要真投中了这张字卡,便不管不顾与你做一日蜉蝣——破晓同床交颈而眠,正午尝尽市井烟火,日暮西窗对影剪烛,也勉强算得上一个好故事的结尾。”
“但如今我并非这副身子真正的主人,自然不能放肆妄行,我们折衷一下可好?不如随心所致,你带我四处走走,同我说说这千年间,我错过的那些星河。”
听着桑濮说这些,墨汀风更是心软成了一片,他又一次克制了自己想伸手拉她的冲动,起手将偏殿之门洞开,声音温柔得似要化出水来,
“桑濮,我们走。”
“微微!”
两人出门不久便遇到了急急赶来的孤沧月,他方才已然从庄玉衡那里知晓了一切,此刻双眼发红,脚步顿在两人一丈开外,欲近未近,看着眼前神色陌生的“宋微尘”,心里乱作一团。
桑濮只一眼,便猜出了他是谁,遂莞尔一笑,欠身对孤沧月道了个万福。
“沧月公子,幸会。”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