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天志明鬼祭”之后,去包厢见国舅爷那一夜,比起别院那些“姐妹”,她,桑濮,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起那夜,桑濮眉头轻蹙,竟有些恶心欲呕,眼尖的老板娘见了,连忙停了往她面上傅粉的动作,看看墨汀风又看看桑濮,突然一拍手,
“哎呀!姑娘莫不是有喜了?”
彼时墨汀风正坐在雅桌用茶,等着她们试容,一听这话,一口茶水没忍住喷了出来。
“噗!咳咳咳……”
老板娘一看他这反应,紧着用锦帕捂了嘴,一面笑嘻嘻的左顾右盼,一面朝着墨汀风连连欠身,
“哎呀司尘大人,瞧奴家这张笨嘴!知道,知道,不声张,不声张!”
遂又想到什么似的,急慌慌取来棉扑将桑濮脸上的胭脂浮粉尽数拭去,
“哎哟,小祖宗,这香粉里有麝香,胭脂里有铅粉和丹砂,都是会损胎神的东西,姑娘身子矜贵,这阵子可千万使不得!要是……要是……哎哟奴家可就罪过大了!”
店面不大,又有不少结群来挑脂粉的女客,听见老板娘这一嗓子,纷纷举着铜镜佯装自顾,实则往两人这边瞧。
有两个明显是贵府的女眷,对他们这些“大人物”的事情显然不陌生,见了是司尘大人带着桑濮,遂举了帕子挡脸,悄悄与身旁之人咬耳朵。
“你看你看,就是她。”
“听说借着催情香囊明里暗里爬了司尘大人的床,前些日子长公主来司尘府小住,便是特意来敲打她的。”
“对对对,我听阮府的人说她被逼着喝了藏红花,小产落了个男胎,都成形了,怨灵难消还特意做了法事。怎么,这么快又有了?”
“看司尘大人这般宠溺,怕是日后跟长公主少不得要争个眉高眼低。”
“就凭她也配?不就是个琴师吗?”
……
几人窃窃,音量极低,但墨汀风是怎样的耳力,一字不落全听了去。
腮帮紧了又紧,虽从不对女子动手,但也听不得这般编排宋微尘。忍不住指尖暗力,手中的三才盖碗“啪”得一声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