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帆与花轻语等人对面而立,一时都未有举动。
花轻语道:“须得想个法子,抢艘船来。”
杜绝摇头道:“怕是不妥。”
柴霏雪道:“你说他在船上做了手脚?”随即醒悟,自己与花轻语,还有船上李壁,这盛千帆都毫不顾忌,又岂会容这些船工活命。自是要杀人灭口,一网打尽。
一人道:“大点的贼船不知道,那两个舢板怕是好不了。”却是柳一未济靠了过来。
花轻语皱眉道:“你凑过来干什么,给我滚。”
柳一未济道:“眼下同仇敌忾,该当同舟共济不是。”
花轻语道:“谁跟你同舟共济,我早瞧你不顺眼。”
柳一未济道:“事已至此,狗命要紧。咱得想个法子,可不能被人一锅炖了,你说是不是,杜兄?”
杜兄瞥他一眼,并未接话。他回复自己身份,登时又是那个沉默寡言之人,惜言如金。
柴霏雪道:“大船小船齐毁,他怎么办?”
柳一未济道:“他自然留了后路。”
柴霏雪道:“什么?”
柳一未济道:“可惜这条路只有他一人走的通。”
柴霏雪与花轻语也明白过来。盛千帆处心积虑截杀龙雁飞,岂能留下一个活口。这福运号上七八十人,一个一个杀过去,难免有漏网之鱼。他来个破釜沉舟,这冰冷大海自能替他一个一个,消灭干净。
这大火起自底舱,海水之下,木料潮湿,未能先烧穿船底。但船乃是木制,船舱内到处皆是引火之物。盛千帆手段狠辣,正是在库房放火,火头本小,烧上片刻,旁边却是广置油脂。这火势一起,根本扑救不得,一发不可收拾。
此际火苗已经窜上甲板,大舟倾覆,就在转瞬之间。
李壁与单翃衣早从舱房出来,李壁尚是镇定,单翃衣却是面色惨白,连声道:“怎么了?怎么了?怎地起火了!救火啊,你们快救火啊!”
旁边哪有人理他。
除却少数船工,所有人都已经离了大船。浦金泉手下那七八个壮汉最快,已经驾了舢板,划出去几十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