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出事了吗?”冯瑞卿敏锐地发问。
老管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思忖间,就听到屋内嘤嘤啜泣,到处都是哭丧声。
冯瑞卿环视一周,叁姨太和儿子坐在院子里泣涕涟涟,叁姨太从前很是喜欢打扮的一个女人,现在竟然完全顾不得未曾梳理的头发,整个人都像是苍老了叁四十岁。
身边的少年不停劝慰,还是止不住叁姨太的眼泪和斥骂声:“我可怎么活啊,杀千刀的,就知道吃那些脏药,撇下一大家子人怎么办……”
“父亲呢?”冯瑞卿终于高声开口。
冯家老四冯瑞喆听得声音,激动地跑过来,捉住冯瑞卿的手哽咽道:“父亲昨晚上去了……”
大帅走得不体面,大夫去的时候人已经咽了气儿,两颗眼珠子睁得大大的,歪着脑袋坐在椅子里头,像是一头被人掐死的野猪,死不瞑目。
冯瑞卿听着弟弟一五一十地说完,自己也像是被霜打过,脑子里空白一片。
平素叁姨太不喜欢他,现在也没了主意,巴巴地开口:“大少爷,你说这一家子人该如何活?”
冯瑞卿先让弟弟扶着叁姨太回房休息,自己去看望母亲。
闵太太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哪怕是儿子终于回来了,也没有从床上下来,眼看着冯瑞卿进入屋内,风尘仆仆却还要操持,心中疼惜:“孩子,你可算回来了。可惜啊,你父亲却瞧不见。”
冯瑞卿见母亲红肿的眼睛,没有过多说起父亲去世的事情,宽慰了几句道:“您先休息,剩下的事情我来料理吧。”
闵太太点点头,既然是长房长子,这些事情确实该由他处理,丫鬟递过来汤羹,闵太太用汤匙搅了搅,味道不错,却没什么胃口:“还有件事情,那个进府的丫头,被我关在后院柴房,我现在没心思处置,你抽空把人赶走,眼不见心不烦。扫把星,要不是他,你父亲……”
说到此处,闵太太又伤心地哭了起来,冯瑞卿赶紧拿过碗盏汤匙,说了好些话安慰,才让母亲勉强喝了些汤羹。
从国外赶回来,还来不及休息倒时差,迎接他的便是这样的大事,冯瑞卿一时间觉得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