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喜悦过后,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本是可以预料到的结局,可当消息被证实时,沈穆清还是觉得如坠冰窟般的寒冷,忍不住问道:“那今上的死……”
“是病死的!”沈箴语气肯定,“也可以说是吓死的。”
任谁到了那个地步只怕都会风声鹤唳、惴惴不安……死,即是上位者的一念之差,也是必然的结果。
沈箴推开窗户,晚霞如锦缎般地在天边铺开,给沈箴镀上了一层金边。
“穆清,京都要变天了!”
沈穆清和大太太原定于二十五日去庙里上香,给萧飒祈福的行程被打乱,不仅如此,周秉要把一文茶铺的帐目拿过来给她看,她也委婉地拒绝,改了日子。
先有王盛云被斩首,王氏子弟女眷流放岭南的消息传来,后有秦王改封安陆王到安陆就藩之事。就像一场暴风雨,这只有雨前挡住太阳的几块乌云而已,可聪明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出去,免得被淋成落汤鸡。
此时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们本意是去为萧飒祈福,他既然没事了,推迟些去想来菩萨也不会怪罪我们的!”大太太安慰着沈穆清,“我们找机会再去,我一定多捐香油钱,为菩萨重镀金身。”
“这样也好。”沈穆清点头笑道,“南薰坊的房子也要选个吉日破土动工修缮一番,过几天去,正好可以让师傅帮着选个好日子。”
两人边说边往后花园去——萧悦影在那里跟着常惠练功,沈穆清和大太太都觉得孩子太小,不放心,想偷偷去看看。
她们刚出了院子门,迎面就碰上了周百木。
“奶奶,我正要往您那里去!”周百木恭身行礼。
“可是老爷有什么吩嘱?”沈穆清奇道。
“老爷让我来向姑奶奶借两个旧窑的茶盅。”
沈穆清笑道:“这是什么事,你让个小厮过来拿就是了,何必亲自来。”
“二百两一个的茶盅,我还是亲自来的放心。”
沈穆清叫明霞带着周百木去开库房,好奇地问他:“是谁来了?老爷竟然这样郑重,还向我来借旧窑茶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