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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
    姬无双嗓音微沙,轻声说出自己的决定,【哪怕她一无所知,也要偿还罪孽。】
    诛颜轻声道:【我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姬无双怔了怔,轻声道:【不觉得我残忍?】
    如果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当年知道并且参与了行动的人,例如姬家,姬无双可以毫不犹豫将他们统统碾碎,祖宗十八代都不会放过。
    但君月辉是娲皇殿从寰宇中选拔出来的,无辜的存在……
    说她是“稚子”也不为过。
    所以姬无双才会这般。
    诛颜将姬无双的反应看入眼里,满是心疼,他轻轻俯身,在她鬓角落下一吻,哑声道:【你不残忍,你太仁慈,这些本就不属于她,你只是拨乱反正。】
    姬无双感受着他的温柔,紧绷的心弦轻轻一松,最终高高举起了昏迷的君月辉,一手刺穿了她的胸膛。
    她挖走了她体内的、属于不灭剑尊的“血肉”。
    经过这些年的“炼化”,这些“血肉”已经改变了最初的模样,但它们还是对姬无双表现出亲昵,像是想要回到她的身体里……
    姬无双抬眸看着这些“血肉”,沉默片刻突然用力,瞬间碾碎了它。
    太虚真火出现,不断灼烧“血肉”,最终它在姬无双各方力量的加持之下凝成血泊珠,又“喀拉”一声碎成了齑粉……
    无论是上面承载的功德还是天赋,最终都化成了星落的光辉,徐徐回荡在天地间。
    从前的姬无双想要彻底摧毁“魄骨”、“血泊珠”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当年不灭剑尊是以半圣之姿陨落的……
    而现在,姬无双终于也是“半圣”了。
    也终于可以,亲手埋葬当年的自己。
    姬无双静静看着漫天飞舞的星落光辉,眼眶微微发涩……
    但她始终没有移开目光,不错须臾凝视着,直到它们彻底融于虚空,融于寰宇,她才终于缓缓开口道别。
    “再见了。”
    她会摆脱阴霾,挣脱痛苦,碾碎的枷锁……走出一条和上一世截然不同的路。
    因为这一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再见了,不灭剑尊。
    再见了,姬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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