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围在一起闲聊进食,要等到接近午夜才攻城,所以休整的时间足够长,完全可以消除白天疲劳。
天边霞光越来越低,突然有斥候赶来禀报:一支近两千人的骑兵,突然从涉县东门离去,而且还明晃晃打着火把,仿佛故意让人注意到。
阮小七一听,兴奋得跳了起来,激动说道:“哥哥,这黑子终于坐不住了,咱们刚好也有两千骑兵,追上去先杀他一场!”
“不必理会。”
“嗯?”
“我说坐下,不必理会。”
杨长一动不动,语气平淡如水。
阮小七挠了挠腮,面露不解追问:“为啥呀?不追他们肯定要跑”
“宋江在涉县有三万兵,夜里破城也肯定杀不光,此时又何必兴师动众?而且对方两千人全是骑兵,就算想追也追不上,此必是吴用疑兵之计,不用理会。”
“就怕里面有宋江”
“也无所谓。”
杨长仍是风轻云淡,嘴唇微微动了动,回应曰:“涉县这三万人马,是宋江最后的主力,他要是直接弃城而逃,后面还能泛起什么风浪?如果拔掉这厮所有羽毛,他估计比死都还难受。”
“对啊。”
阮小七突然被点醒,当即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喃喃说道:“闻先生已经南下,等他与林总管夺取怀、卫两州,夺了宋江在太行外的地盘,我们又正面打光他的兵,这厮不就成了没毛的鸟吗?”
“你看我一点都不急,跟着三郎就尽量放轻松,他的脑子不比伱我灵活?”
“哈哈,还是武二哥想得开”
“做人,就是要会想,更要认清自己长短,此时养好精神,等会好好厮杀!”
武松被宋江困在南谷,让他对自己有深刻认识,从此决定不干不擅长之事,特别是统兵决策相关的事。
而有了他的开导,体验了陆上厮杀爽利的阮小七,也安心坐下等待天黑。
当夜亥子之交,正逢朔月将近,天空晦暗无光。
杨长身穿一席素衣,背着送扈三娘那把雌剑,他那把雄剑盘龙吞日,去上京前留给武松当令剑,还留在扮他的仇琼英手上。
这厮踏着黑暗,轻松两步跃上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