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垂眸未答。
她又道:“要我说,虽是她家与我们家有亲,那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如今外头都只道她是我们家的远客。这远来做客,过了这么些日子,也该回去了。她那父亲想来是个好说话的,咱们将人送回去,再允些好处,他必不能纠缠。”
她是真心劝谢昀,“母亲知晓你不是那般薄情寡恩之人,只是你也得为自己将来考虑。若是叫平阳公主知晓了她,这夫妻一辈子的嫌隙可就生下了。”
她半句不提定远侯府,话里话外尽是为谢昀考虑筹谋。
谢昀微微颔首,“烦劳母亲忧心,此事儿子自有定夺。”
他不愿将林莺娘送回江州,谢夫人自有法子来逼他。
年节底下,高门大户家宴席甚多,几家侯爵家的主母聚在一处,避免不了要说起定远侯府那个远亲的事来。
有人问谢夫人,“这眼看着年节了,你家那位所谓的远亲还没归家去啊?”
谁家高门贵户里没有几家穷亲戚,百八十年前的亲,只要沾着些亲带着些故也能来攀扯,她们对这样的远亲,态度大多是嫌恶的。
谢夫人倒是微微一笑,神色看不出半点嫌恶来,“她身子不好,此番是跟着琢章他们兄弟两个过来金陵城调养身子的,这一时半会儿哪那么快好,可不得慢慢调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