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起身看她。
姑娘的暗喜逃不过他洞悉的眼。
好在林莺娘也知道收敛,不过片刻便又正了神色,又是装模作样的派头,吩咐宫人。
“好了,你们去外面伺候吧,本宫与侯爷有话要说。”
姑娘的装模作样没有维持多久,待到宫人们甫一退出去,她便忙不迭凑上来。
不复往日浓情蜜意,是焦急的神色,“侯爷,这成安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谢昀的手笔。
只是没想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从预料的妃嫔变成了公主?
谢昀倒是眉眼平静。
这样的时候,他还有闲心伸手来拨姑娘鬓边晃着的步摇,慢悠悠点头赏评,“这支步摇不错,很是衬你。”
“是吧?”林莺娘闻言心里喜滋滋。
鬓边的步摇一晃一晃,很是得意,“这上头的珠子可是南海的明珠呢!听说一颗都价值连城,我这头上,可顶了三座城池。”
她一贯如此。
他说风花雪月,她只计较凡尘俗利。
转头回过神来,才收起满脸得意嗔怪他,“我的侯爷呀,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么?”
林莺娘心里焦急。
她莫名其妙进了宫,又莫名其妙成了成安公主,此时这心里正是忐忑得紧。
他却又将话头扯开,只垂眸来问她,“怎么,当公主的滋味不好么?”
自然是好。
锦衣玉食,绫罗绸缎,膏梁锦绣的富贵好日子。
林莺娘点头又摇头,窃窃低声,幽幽叹气,“好是好,就只怕好日子短暂……”
也怕小命难保。
她现下还有个最最要紧的事,定是要找谢昀问个分明。
林莺娘抬起头,看着他,目光期许,“侯爷,我这公主身份,是真是假啊?”
她自受诏进宫起,便怀揣着这个疑虑。直到现下见了谢昀,才问出口。
谢昀又不答。
他在满桌的恩典赏赐中,拣了个南珠做的耳坠子,随手往林莺娘耳边比划,却是淡淡问她,“你觉得呢?”
这是说得什么话?
林莺娘提着的一颗心啊,被他拎起来,悬在半空中来来回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