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外!号外!铁路新城招商细则出炉!”沿街茶馆的竹帘被掀得哗啦作响,长衫老者捧着报纸挤到柜台前,惊得掌柜手中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滚落。
“三千万两的工程?还让商人垫资?”西四牌楼茶馆里,盐商赵掌柜将报纸拍在八仙桌上,震得盖碗茶泛起层层涟漪,“这分明是把咱们当肥羊宰!”
他身旁的绸缎庄东家捻着胡须冷笑:“三十年经营权?前十年免税?真当朝廷大发慈悲?到时候工部随便找个由头,说你工程质量不达标,投进去的银子可就打了水漂。”
角落里,穿灰布短打的账房先生推了推圆框眼镜,低声道:“诸位莫急。告示上写明,保证金存进新开的大明建筑银行,由户部和工部共管。这分明是拿皇家信誉做担保,比放在私人钱庄稳妥得多。”
话音未落,便被茶客们的嗤笑淹没:“皇家信誉?韩国公那六十万两打水漂的事儿,大伙儿可还记着呢!”
与此同时,晋商总会的议事厅里,檀木长案上铺满了招商告示的誊抄件。
总掌柜王鸿儒用铜水烟袋敲了敲“商铺承包”的条款,对围坐的分号掌柜们道:“保定新城商业街,按图纸估算至少能建三百间铺面。咱们若吃下这块肥肉,光是租金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可那三成押金”张家口分号的年轻掌柜搓着手,“咱们刚在口外进了新货,账面上怕是”话没说完,便被王鸿儒打断:“胡涂!燕王府的人今早已经派人来探口风,说是愿意出半数押金参股。
有藩王背书,还怕拿不下这项目?”众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精光闪烁,算盘珠子拨得飞快。
在东城区的铁匠胡同,十来个赤膊壮汉围在公告栏前。
铁匠张大锤用铁锤敲了敲“桥梁修建”的条款,瓮声瓮气道:“这告示上说,招熟练铁匠日薪五十文?比在作坊打马掌强多了!”他身旁的泥水匠老李呸了口唾沫:“强个屁!我表弟在工部当差,说修城墙的匠户每天才三十文,这告示指定是哄咱们的!”
人群中突然挤出个穿短打的少年,怀里抱着一摞报纸:“各位叔伯!《工商时报》上说,这次招的是‘合同工’,工期结束就能结账走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