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每个人都要学会面对现实,自欺欺人终究长久不了的,就像是大梦一场,可梦中就是梦,总会有天亮的时候。”
林沐雪神色淡定,目光清冷的看着阿郁,“大妃,如今还喜欢做梦吗?”
阿郁闻言身子一震,密如鸦羽的眼睫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似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林沐雪不管阿郁在想什么,轻笑着,“大妃,其实揭开一片迷障没有那么难,只论是非不论亲疏一切都迎刃而解。”
对上林沐雪那没有丝毫波澜的目光,阿郁瞬间失语,她想问她难道她真的对将军府对熊代没有半点留恋了吗?
她为何这样绝情?
林沐雪似是看清了她眼中的疑问,脸上露出一抹略带讽刺的笑,“大妃年轻时也是驰骋沙场的女将,为将者,拥有的本能就是识人,我相信您不是个不分黑白的。”
“只不过是一叶障目,自欺欺人。”
阿郁的脸色不好,可是林沐雪却不在意,毕竟那是她的母家跟兄长,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不会真的割舍下。
“大嫂这是逼我大义灭亲吗?”
许久阿郁平复了心情抬眸审视着看向对方,快到正午正是阳光最充足的时候,丝丝缕缕的金光透过大殿的窗棂流进大殿上,倾泻在两人的衣摆处,像是岁月留下一道道的刀痕,那让锦衣华服失了本有的光彩。
林沐雪端着杯盏摩挲着边缘的纹路,方才还温热的触感逐渐失了,“大义灭亲,义在先,大妃应该知道。”
闻言阿郁脸色不好,呵笑一声,“嫂子,今日的话就当我没听到,你身子不好,病中多忧思,我不怪你,可是祸从口出以后还是要注意。”
“大妃啊,你还是跟年少时一样,有些事不是躲避就能解决的,你以为一个烂掉的将军府还是曾经的将军府吗?”
林沐雪看着掌间残留的热气一点点消散,唇角扬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要不是一直看着她都会以为那是幻觉。
“树根烂了就是烂了,即便用再多的养料精心护理也是欲盖弥彰,大妃爱花,自然知道里面的道理,我也曾挣扎过,只可惜终是徒劳,我如今还要感谢自己有个能作为依靠的母家,不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