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太阳快下山了,披上点衣服吧。”话音落,一件精致的披风落在肩上,两边的银质流苏随着动作窸窣作响,煞是悦耳。
“阿栗,你觉得这祁云是什么意思?”
栗嬷嬷抬眼扫了一眼祁云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眸子,“国舅爷许是心有顾虑吧。”
说实话,她跟在太夫人身边半辈子,看罢了形形色色的人,说句阅尽千帆也不为过,可是唯独面对这个国舅爷有些看不透。
祁云的许多做法既不是出于祁家的利益,也不是对于太夫人的兄妹之情。
“顾虑?呵呵……”祁婉眼底带着漫不经心的讥嘲,她这个哥哥旁人不知她难道还不清楚吗?
明面上的祁云一副庸碌之态,目光短视,唯利是图……这样的‘缺点’不胜枚举,可是真实的一切真是如此吗?
他们兄妹虽然矛盾重重,可是却不得不说他们彼此最为相像,他们从来不在意旁人的死活,极度的自私狠厉,正因如此她才惊讶于祁云今日的表现,按道理他没有理由拒绝自己啊?
虽然那沧家对他构不成威胁,可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她也没有说错啊!
这个祁云心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跟个筛子似的,他这是非要自己说出针对沧家的缘由。
欸,年少时就不好糊弄,现在熬成老菜帮子了,更不好糊弄了。
这长廊下原本长着许多花草,每到春夏之季鲜花烂漫之时这长廊远远看去就像是从花海之上一跃而出,现在花时不再,探进廊中的鲜花已经枯萎,小桥逐流水,断影落花残。
嘎吱一声,断枝落于掌间,本该潋滟妖娆的花冠已经缩成了一个小小一团,明艳的红色也变得失去了原本的鲜亮,先是一滴干涸的血,经历了风化便只剩一片黑紫。
“太夫人,实在不行……让大夫人来一趟,想必国舅爷应该会愿意听大夫人的话。”
阿栗的意思她清楚,阿赫没什么脑子,三言两语就能被激怒,这倒没什么,可是祁云就算疼爱女儿也不是个糊涂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