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
德米特里滑起小船,手臂上结实的肌肉满满的鼓起,莎多琳坐在他对面,裹着厚皮衣,手却不老实地点着冰冷的湖面,她开口讲起已经能熟练运用的英语,“你要带我去哪儿?”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向你确认是不是要捐献的那条宝石项链么?”德米特里看着她,答非所问。
“我记得。”莎多琳点点头。
“我本来是想还给你的,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既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你给出的价值,”德米特里眸子垂下,“但我,我们,很需要那条项链。”
“我在学校里说的天花乱坠,可我只能尽力让我爷爷发展的组织里的孩子不忍受寒冷,靠土豆和干面包勉强填饱他们的肚子,而在我出生的土地上,在那片诞生过无数荣耀的土地上,无数的同胞冻死、饿死。”
“我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帮助他们。”德米特里抬眸,望着莎多琳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麻木的哀伤,他划着船,把莎多琳带进了他出生的土地。
这边三月的温度,和最冷的时候比不了,可也是要穿厚冬衣的冷天气,但死死裹着厚皮衣跟在德米特里后面的莎多琳,惊讶地发现街上大部分人都穿的很单薄,那些人脸颊凹陷、眼睛无光、被冻得直发抖。
德米特里那件学校里当之无愧最烂的皮衣,在这街上甚至都算是极其保暖和体面的了。
“海-希(这里怎么了)?”眼前的场景震慑住了莎多琳,使得她下意识的说出蛇语,反应过来后才切回了英语,“这里怎么了?”
“事情很复杂,现在我们没有钱,挣不到应有的钱,也买不到东西,”德米特里说,声音很沉闷,“再往前走走,会有一条人多一点的街道,会有人捧着东西站在那儿,等着换东西,大部分人是为了换活下去的东西。”
“活下去的,东西?”莎多琳觉得那个前缀很沉重。
“最便宜的面包,最耐吃的土豆和救命的药,”德米特里说,声音平静地可怕,“我们的组织昨天是在尽可能多的用那些东西和他们交换。”
“那样他们就能活下去了嘛?”莎多琳看着周围单薄的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