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充满生气、热闹非凡的校园与莎多琳无关,她坐在西塔的窗上,身子随便向旁一靠,整个人陷在潮湿的阴暗里,那张玛吉塑造出的脸蛋仍旧艳丽非凡,可墨绿色的眼里再找不出兴奋与好奇了。
那晚过后,玛吉其实没再管过她,既没有对莎多琳深化“主仆”的概念,也没有追究莎多琳仍在看的那些不适合的书,更没有限制莎多琳继续参加社团的行动。
他似乎什么也没做,可在莎多琳那里,一切都变了。
主仆这个概念,没有深化的必要,她所珍视的知性握在玛吉手里,一旦有了这样的认知,再读那些书,莎多琳只会感到无力,她看见的前景仍旧是充满希望的,只是她没有出路了。
她的处境变了,外人也能认知到她的处境变了,尤其是阿巴特教授告了长病假后,德姆斯特朗里最后一片还能让她感到片刻安宁的地方也变得混杂了。
交往的部员朋友里有很好的人,但更多的朋友开始暗地里长时间凝视她,心跳也渐渐充满了让她想逃开的稳健,莎多琳再不谙世事,也慢慢明白了他们是在打量与衡量,打量她的价值、衡量与她往来的利弊。
玛吉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他的意思和态度远远地摆在那儿,就足以控制莎多琳。
于是莎多琳日趋沉默和抑郁,也再看不下去书了,每次看书的时候,她都会想起被魔法牢牢禁锢的自己,然后思绪散开,散开的方向全是自怜自艾和恐惧,莎多琳不是个知识渊博的人,但心里苦闷的思想有时候甚至比最深刻的哲理还要直切要害,只可惜那些值得记录的思想都在加重她的抑郁。
社团,她也几乎不去了,莎多琳没法面对刹那间改变的大家,啊,要说玛吉给她的唯一便利,大概就是这在外人面前任性的资本吧。
莎多琳不需要这种便利,可她从一开始就没得选,她没办法像阿巴特教授常说的那样“什么时候都要为了自己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只能这样在处境内尽力让自己好过点。
踏——咚—踏—踏——咚—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