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厚重的铁门被重重地关上，上了锁，将两人与外界隔绝。
这座仓库极大，几乎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油漆桶，像一座座小山，层层叠叠，几乎占据了所有空间。
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瞬间涌来，像无数根细小的针，狠狠地扎进鼻腔，直冲脑门。
陆江河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还是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快咳出来了。
他强忍着不适，好在两世为人，都在东奔西跑，让他有副好身板，除了咳嗽，倒也没有其他症状。
“咳咳咳……咳咳……”
相比之下，周婉清的反应就剧烈多了。她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眼泪鼻涕齐流，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陆……陆县长……我……我好难受……头晕……我是不是要死了……”周婉清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
陆江河心中一阵烦躁，但还是强压着心头的厌恶，半蹲下身，扶着周婉清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别瞎说，死不了人！”陆江河的声音尽量放得温和，“你捂住鼻子，靠着我，我扶你过去。”
他扶着周婉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仓库角落里的一堆油漆桶。
周婉清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陆江河身上。
陆江河强忍着甲醛夹杂着周婉清身上的香水味，以及时不时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心中只觉得更加烦闷。
他不动声色地与她保持着距离，眼神扫过那些堆积如山的油漆桶。
“哼，”陆江河冷笑一声，“‘多乐士’？这名字取得倒是响亮，可这包装……”
他一眼就看出，这些油漆桶上贴着的商标，虽然与知名品牌“多乐士”极其相似，但仔细一看，却发现“多乐士”变成了“夕夕乐土”，字体也略有不同，明显是山寨货。
再看生产日期，更是让人哭笑不得。
最近的一桶，生产日期也赫然印着“2004年2月”，过期了足足两年半！
看包装，整个仓库里，堆的都是这种过期、劣质的山寨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