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不是在千里之外的羊城,而是回到了明阳那间熟悉的办公室,身边有值得信赖的家里人。
陆江河嗯了一声,拧开那瓶冰镇矿泉水,仰头灌了一大口,激得他精神一振。
他随手将那份皱巴巴的《羊城晚报》推到一边。
刘爱璐的目光顺势扫过报纸,她轻声问道:“大哥,想到破局的路子了?要不……我再去跟市府办公厅那边联系一下?态度再放低一点,多磨一磨,说不定……”
“不必了。”陆江河摆了摆手,打断了她。
他重新拿起桌上那双冰冷的筷子,开始慢条斯理地扒拉起面前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早已凉透的饭菜。
他一边吃,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羊城是什么地方?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每天从全国各地涌过来的考察团,没有几百,也有大几十。咱们明阳这个层级,在人家眼里,实在不够看。”
他顿了顿,咽下一口饭,“人家就是不想搭理你,或者说,优先级排不上号。这不是你态度放多低,打多少个电话,甚至求爷爷告奶奶就能改变的。官场上,讲究个对等原则,也讲究个实际利益。咱们现在能给人家带来什么?不明显嘛。”
“这种上杆子去求人的买卖,咱们不做。一来掉价,二来容易被人拿捏,失了主动权。真谈起来,也容易被动。”
他的话很实在,甚至有些官场现实主义的残酷。
刘爱璐冰雪聪明,自然一点就透。她轻轻叹了口气,秀气的眉头也蹙了起来:“那……眼下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干耗下去吧?考察经费和时间都有限,县里……还等着消息呢。”
她自然也清楚,县里不仅等着消息,更等着看陆江河的笑话。
那些被陆江河的雷厉风行触动了利益的老伙计们,巴不得这次“南巡”无功而返。
陆江河闻言,却是放下了筷子,抬起头,脸上非但没有焦虑,反而露出了一丝笑容。
“呵呵,当然不能干耗下去。”他笑了笑,眼神朝着旁边那份被他推开的《羊城晚报》努了努嘴,“路,不是只有一条。”
刘爱璐一怔,随即好奇地